檳榔深處的“無字之詩”

2019“BMW中國文化之旅”日志（二）--探秘黎族文化

7月9日， 2019“BMW中國文化之旅”開啟了第二天的行程--探訪黎族文化之旅。

出發(fā)，文化之旅即將探訪黎族村落

離開著名的博鰲鎮(zhèn)，駛出G98號高速公路，車隊便在綠蔭掩映、蜿蜒曲折的山區(qū)行進。五指山地區(qū)地處海南腹地，屬于亞熱帶雨林氣候，這里以黎族、苗族為主要居民。山坡上植被豐富，鮮花點綴在綠草叢中。檳榔樹細直挺拔，透過隨風搖曳的檳榔樹葉，黎族居住的房屋、草頂涼亭若隱若現(xiàn)。

車隊在蜿蜒的山區(qū)行進

回溯黎族歷史數(shù)千年

在探訪黎族村落之前，我們首先來到了海南省民族博物館。在這里，我們跟隨身穿黎族民族服裝的講解員，尋覓海南島2萬多年的、人類發(fā)展歷史。她告訴我們：據(jù)考古證實，距今天2萬多年前就有人類在海南島居住、活動。在這里，黎族人民創(chuàng)造并保留了制陶、編織、木作、剪紙、雕刻、裝飾六大類技藝。

身穿黎族民族服務的講解員給我們講黎族歷史 攝影 曹璞

博物館里陳列了大量的歷史文物，從蒸煮飯的陶器，到婦女的發(fā)釵、手鐲，當然，紡織部分是展示的重中之重。講解員告訴我們：千百年來，黎族曾經(jīng)依山傍海而居，刀耕火種、男狩女織為生。在這里，從新石器時代就有了紡織技藝，不過，那個時候黎族人用一種具有毒性的“見血封喉”樹皮做原材料，制成無紡衣、被。繼而由無紡，到有紡，材料從樹皮到麻纖維，再到棉花。直到宋末元初黃道婆來到海南，向黎族人民學習并改良了棉紡織技術(shù)，再傳到內(nèi)地，開啟了中國棉紡織技術(shù)發(fā)展的新紀元。

黎族用“見血封喉”樹皮制作的無紡衣、被 攝影 曹璞

在這里，當我們看到明朝產(chǎn)自黎族同胞之手的、朝陽麒麟圖被時才知道：過去我們對黎族精湛的紡織技術(shù)知之甚少。

黎族紡織朝陽麒麟圖被（明） 攝影 曹璞

精美的竹（木雕）、剪紙，以及先進的紡織機……無不體現(xiàn)著黎族人民的勤勞、聰明與智慧。特別是那套銀發(fā)釵，讓我想起了陸游那首流傳近千年的《釵頭鳳》。與陸游的抑郁、纏綿之美相比，黎族婦女的銀釵卻是另一番樸實、端莊與大氣之美。

黎族剪紙藝術(shù) 攝影 曹璞

木雕制品 攝影 曹璞

全套的銀發(fā)釵 攝影 曹璞

為黎族寫史的德國人類學學者：史圖博

看這張照片：一張典型的歐洲人的臉，卻穿著黎族的服裝。他，就是寫下《海南島的黎族--為華南民族學研究而作》的德國人類學學者史圖博。

身穿黎族服裝的史圖博

上世紀三十年代，中國正處于戰(zhàn)亂時期。當時作為同濟大學德藉人類學教授的史圖博，歷經(jīng)千辛先后兩次來到海南。在這里，他系統(tǒng)地考察了黎族人民的文化，他說：“黎族文化是華南文化史的標本，黎族是一個用圖案裝飾代替語言書寫的民族。探究這一華南文化史的標本，可以進而說明整個華南文化史的發(fā)展過程。”

上世紀三十年代黎族婦女織布的情景 攝影 史圖博

連續(xù)不斷的山路，崎嶇狹窄，不難想象，當年史圖博冒著隨時都有可能被蚊蟲、毒蛇以及瘴氣侵害的危險，在黎族中部山區(qū)穿行，一步步深入海島腹地是需要何等的勇氣和毅力。

史圖博為我們今天留下了展示當時黎族同胞生活情景的文字和圖片，其彌足珍貴是不言而喻的。他詳細地描述道：“白沙峒黎族是使人感到很有趣的種族，而且是受外界影響特別少的種族。這里的男子固有的風習是挽髻腦后，把垂在前面的布扎上帶子纏在腰間，穿著簡單的蔽陰布。婦女服裝是海南土著居民中最有藝術(shù)性和最美麗的，紡織和刺繡的技術(shù)特別發(fā)達?！?/p>

右一為人類學家、史圖博博士

史圖博所作《海南島的黎族--為華南民族學研究而作》德文出版后，被翻譯成日文。由于歷史原因，今天我們所看到的、該文獻的中文版，其實是從日文翻譯過來的。

走進黎族村落，揭開非遺傳統(tǒng)面紗

博物館向我們呈現(xiàn)的是曾經(jīng)的、歷史的黎族文化，今日黎族人民是怎么生活的？那些精湛而美麗的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今日是否猶在、安好？帶著疑問和好奇，我們轉(zhuǎn)過幾道山路，不到半個小時，就看到了一個小牌子：毛納村。據(jù)說這是保存完好、15個黎族村落之一。

行至村前疑無路 黎鄉(xiāng)茅亭好納涼 攝影 曹璞

走進村子，今日黎族人已經(jīng)不再居住他們獨特的“船型橄欖屋”，而是和我們看到的、大多數(shù)中國農(nóng)舍差不多。

博物館里展示的、黎族船型橄欖屋場景 攝影 曹璞

茅草頂涼亭下，幾個身裝艷麗的黎族服裝的婦女在埋頭編織著藤工藝品，一個個小藤碗、藤罐精美、密實。吸引我們目光的是一位帶著銀頭飾的老人：她的頭發(fā)都白了，雙手卻如飛燕一般靈活地在藤條之間翻飛。

看這位老人家，手里拿的，身上穿的、頭上戴的……每一樣都充滿著藝術(shù)之美 攝影 曹璞

正在紡棉紗的黎族婦女

不遠處的風雨廊里，幾位婦女，有紡棉紗的，有織錦布的--她們正忙著手里的活計，沒有人顧得上抬頭看看圍觀的我們，神情恬淡、安詳。而她們手里正在紡織的就是傳說中、聞名的、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--黎錦！

黎族姑娘正在紡織的“黎錦”

看，這“黎錦”漂亮嗎？

夕陽下，一位姑娘把剛剛織好的一塊“黎錦”掛起來，開心地欣賞著她的作品?？矗切臐M意足的笑容，我想起了人們贊美司馬遷《史記》的四個字：“無韻之詩”，而眼前這些精美的“黎錦”難道不是獨特的“無字之詩”嗎？（曹璞）

備注：本文圖片除署名，均為華晨寶馬官方提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