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不應該忘記，歷史上有一個時期歐洲也在模仿中國文化。——德國國際合作機構(gòu)駐華首席代表 吉樂
7月31日，筆者跟隨“2023年BMW中國文化之旅”來到有“世界瓷都”之稱的福建省德化縣。
往事千年凝瓷成脂
曹璞/攝
走進德化瓷博物館，一面由525塊半、白色瓷片組成的高浮雕壁畫墻撲來而來。瓷雕墻長13米，寬2.6米，畫面生動再現(xiàn)制瓷勞動場景，以及揚帆出海開啟海上絲綢之路壯闊的場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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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古發(fā)現(xiàn)，德化縣境內(nèi)的古窯址多達239處，遍布全縣18個鄉(xiāng)鎮(zhèn)。其中青銅時代1處、唐代1處、宋元時期42處、明代30處、清代177處、民國時期55處。這些窯址遍布德化全境，很多窯址規(guī)模大、延燒時間長，有的從宋元延續(xù)到明清。
德化縣三班鎮(zhèn)遼田尖山窯址的發(fā)現(xiàn)將中國制瓷歷史向前推了200年，證明中國陶瓷始于3700多年前。這座原始青瓷窯址歷經(jīng)數(shù)千年，窯體結(jié)構(gòu)依然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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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為我國古代東南沿海重要的外銷瓷生產(chǎn)場所遺址，德化窯見證了以泉州港為中心的海上貿(mào)易史和對外交往史，是中國古代“海上絲綢之路”的重要組成部分。德化窯址（尾林—內(nèi)坂窯址、屈斗宮窯址）作為“泉州：宋元中國的世界海洋商貿(mào)中心”遺產(chǎn)點之一，于2021年7月成功列入《世界遺產(chǎn)名錄》，成為全球首批瓷窯類的世界遺產(chǎn)。“世界陶瓷之都”德化再添世界級金字招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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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博物館，我們看到德化制瓷歷史始于新石器時代，興于唐宋，盛于明清。德化瓷雕塑則由宋代綿延至今，從未間斷，形成獨具特色的傳統(tǒng)工藝。它選用優(yōu)質(zhì)高嶺土直接塑造成形，將泥塑翻制模具后再注漿或拓印，干后根據(jù)需要決定是否上釉，而后放入窯中，經(jīng)由1000℃高溫燒制而成。
漫步德化瓷博物館不難發(fā)現(xiàn)，我國制瓷業(yè)發(fā)展的幾座高峰，所處的朝代恰恰是中國歷史上發(fā)展繁榮昌盛的時期。到明代“瓷圣”何朝宗(1522-1600年)出現(xiàn)，制瓷技藝走上藝術(shù)之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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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朝宗的瓷塑作品，吸收泥塑、木雕和石刻造像的各種技法，結(jié)合瓷土特性，取各家之長，形成獨具一格的“何派”藝術(shù)?？?，他塑造的人物，容貌安詳、動作優(yōu)雅、衣裾飄飄，栩栩如生。
曹璞/攝
時光的指針走到今天。你在這里能看到當代大師制出的與人等高的瓷觀音。具有何朝宗遺風，人物刻畫更細膩、生動。
海濤不掩光輝 中國已換人間
曹璞/攝
海南一號博物館有大量沉睡海底的宋瓷。德化瓷博物館館長說：“那些宋瓷中很大一部分是從德化出海的，1999年發(fā)現(xiàn)的泰興號沉船上80%的瓷器來自德化?！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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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(jù)載，1999年5月，英國海難打撈專家邁克哈徹在貝爾威得暗礁附近的海域勘探一條16世紀沉沒的中國貨船時，無意中發(fā)現(xiàn)“泰興號”清代沉船。它被譽為“東方的泰坦尼克號”，邁克哈徹從沉船上打撈到了近100萬件中國瓷器。部分“泰興號”瓷器靠愛國人士的捐贈，得以重歸故里，來到德化瓷博物館。
曹璞/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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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古樸的閩南院落，德國國際合作機構(gòu)駐華首席代表吉樂展示了一組照片，“你們看，這些瓷器中哪個是產(chǎn)自中國？”
瓷器繪制著典型的青花山水、中國古代宮廷圖，以及中國琺瑯彩繪。但是，吉樂展示第二張照片說：“那些瓷器沒有一個產(chǎn)自中國”。他解釋：“在中國明清時期，中國商品從泉州出發(fā)，海運一般先到印度、東南亞，再轉(zhuǎn)運歐洲，一個航行下來差不多要兩年。中國的青花瓷、琺瑯瓷在歐洲供不應求，因此有一些人學習制瓷工藝，以及東方的繪畫風格，仿制中國瓷器。我們不應該忘記，歷史上有一個時期歐洲在學習、模仿中國文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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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“泰興號”的瓷器中，人們發(fā)現(xiàn)了“月記”款識，這就是至今405年薪火不斷的“月記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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細雨霏霏，古老的瓷窯車間里人影幢幢，工架上碼放著瓷胎胚?！斑@是值得中國人驕傲的燒制技藝。”月記窯傳承人介紹，“月記窯是德化瓷制瓷技藝的活化石，到現(xiàn)在還在堅持古法柴燒，用松木燒法。每次需要三天三夜持續(xù)燒窯，1300℃以上。每次燒窯都由70多歲的德化燒制技藝傳人帶領(lǐng)5、6個窯工通宵達旦地燒窯?！?/p>
活動方供圖
在月記窯，有不少國際友人再次工作。月記窯工作人員說：“我們不能僅停留在傳承上，更要注重融合與創(chuàng)新。從過去德化象牙白、豬油白走到今天，我們創(chuàng)造了冰種玉瓷、羊脂玉瓷、蛋殼瓷等新工藝，將瓷的白度、手感推上天花板級，實現(xiàn)了器型創(chuàng)新。”（曹璞）